贛州有一條街全是站街的,贛州最熱鬧的街
贛州有一條街全是站街的,贛州最熱鬧的街
晨霧里的生存劇場
清晨五點半,青石板沁著露水。老張頭推著吱呀作響的竹制推車,車頭掛著的煤油燈在薄霧里暈開暖黃光斑。這條不足三百米的巷子正在蘇醒,二十三家早餐鋪同時升起白汽,炸油條的滋啦聲與磨豆?jié){的嗡鳴編織成獨特的晨曲。
巷口第三根電線桿下,紅姐裹著褪色花襖準時出現(xiàn)。她腳邊的竹筐里碼著三十斤現(xiàn)摘的雷筍,沾著黃泥的筍尖還凝著山間晨露。"三塊五一斤"的硬紙板斜靠在筐沿,這個價格比農(nóng)貿(mào)市場低兩毛,卻需要她在凌晨三點搭首班城鄉(xiāng)公交。當?shù)谝豢|陽光爬上騎樓雕花欄桿時,她的竹筐已經(jīng)見底,褲兜里皺巴巴的零錢還帶著體溫。
轉(zhuǎn)角裁縫鋪的玻璃櫥窗后,老裁縫陳師傅的銅框眼鏡滑到鼻尖。他正用劃粉在呢料上勾線,案頭老式收音機播著贛劇《牡丹亭》,唱腔混著縫紉機的噠噠聲在空氣里流淌。這份從父親手里接過的營生,如今既要改旗袍又要修牛仔褲,量體軟尺丈量著四十年時尚變遷。
霓虹燈下的生態(tài)圖譜
當夕陽給騎樓鍍上金邊,巷子開始第二次呼吸。五金店老板把最后兩卷鐵絲搬進店內(nèi),卷簾門拉下的嘩啦聲未落,對面美甲店的霓虹燈牌已然亮起。二十三個美甲師同時俯身的瞬間,空氣里漂浮著甲油膠的甜膩,電動打磨機的蜂鳴與巷口的車流聲共振。
燒烤攤主老李的移動餐車卡著城管交接班的空檔準時出攤,他獨創(chuàng)的腐竹包肉在鐵板上滋滋作響,混合著秘制辣醬的焦香能飄過三個街口。穿西裝的白領和踩著人字拖的居民在塑料凳上比鄰而坐,冰啤酒碰杯聲里交換著股票代碼和菜場物價。
巷尾那盞總接觸不良的路燈下,幾個身影在明暗交界處晃動。穿皮衣的中年人倚著摩托車吞云吐霧,他的通訊錄里存著整個老城區(qū)的貨運司機電話。穿碎花裙的姑娘抱著文件夾匆匆掠過,她剛完成今天第八單同城快遞。當午夜鐘聲敲響,最后一家便利店熄滅燈箱,巷子終于沉入短暫休眠,等待四小時后再次被晨霧喚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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